20110317 梁文道：地震来袭日本民众淡定喝茶购物（梁文道 崔曼莉）.txt

2023年10月20日 下午 3:45|22分钟 26秒

关键词:
末日、日本、地震、人类、世界、中国、宗教、文化、天地、文明、宇宙、作家、秩序、西方、洪流、思维方式、时间观念、文学作品

文字记录:
说话人 1 00:09 
锵锵三人行，今天这个文道来了，还有咱们的美女作家推曼丽。嗯，刚才我听见有人说说你们三个怎么都穿的这么黑？哈哈，我觉得套用一句唐山大地震里的台词，人家日本遭了那么大的灾，咱们也就别花红柳绿的了。你这日本，你刚从日本回来，他在日本这个打禅漆，在日本的寺庙里禅修，你一离开日本就闹地震。

说话人 2 00:39 
这也不能这么讲嘛。这话，这。

说话人 1 00:41 
就。

说话人 3 00:42 
这是十一号回来的吗？

说话人 2 00:44 
对那，但是问题是这种事情日本反正一年都挣个好几回，其实坦白讲真的是史无前例。对，当然，但问题就是说你平常就是在天天挣，你不觉得太稀奇，所以你不会太有印象，觉得说我哪天去，其实很多游客平常去日本旅行都会遇到地震的啊，对不对？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很多游客去都遇到地震，然后他们去了就发现为什么看到身边的人明明周边在晃，看到很多日本人仍然很镇定的该喝茶的喝茶，该买东西，人家很习惯。

说话人 1 01:18 
因为从来没稳当过，就一直在震。

说话人 2 01:22 
对，日本一直有这个感觉，就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在汪洋大海之中，怒涛之中的一艘非常危险的船。叫日本玩吗？他们叫自己叫哎呦。

说话人 1 01:33 
所以这可以解释他其实挺有这种末日感。没错，是吧？包括很多日本，你看村上春树写的书里头，我觉得就有这么一种末日感的印象。

说话人 3 01:45 
他这个日本的很多作家都曾经自杀过。是，包括像春端康城、芥川三岛油纪夫、太宰治、芥川龙之界都是非常好的作家，然后最后都是自杀。自杀。

说话人 1 01:59 
对，而且你说的这个我还想起他讲这个三岛游记夫，就是你看哈咱们说这个末日到来，末日感，有的人的这个末日感是什么呢？是精神型的，就是说我相信的这一套价值我信仰的这一套体系，如果我觉得要完蛋了，那么对我来说末日就来了。嗯，你像当年三岛游记夫，他就是说还是要搞这个拥戴天皇武士道这一套。对，这一套他发现在日本没有没落了，然后他还企图发动武装政变。嗯，最后大家都笑话他说三岛邮递夫，你这个疯子。嗯，然后哪知道他当着一帮军人发表完演讲之后，他跟他们几个叫成立了一个秘密结社。对，遁射还是遁会进去之后他就自杀，自己切腹拉个刀子，旁边有个人借错。嗯，旁边有个人借错，那个人也跟着自杀，旁边那个人借错，砍头砍了几刀都没砍下来，疼的这个三岛游记夫都要咬舌自杀。嗯，然后就跟他说快点使劲使劲，就说这种死痣已决就是。

说话人 2 03:10 
其实你包括后来像王国维他们这也都有这种感觉，就觉得自己整个宇宙整个秩序已经灭亡了，就中国连续二千年这个亡国的秩序已经破坏掉了，那就干脆就死。

说话人 1 03:25 
了。咱们怎么从日本地震说起这个末日感？这个得解释一下。嗯，大地震一出来，你发现没有，这个世界上规律性的必然流行这个末日论。嗯，最近这个世界上很多地区，我看中央台还出来解释呢，就是说有个叫太平洋火狐，对，就是这太平洋，还地震带，对，确实是进入一个活跃期。对，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你讲这个末日，有种叫人类中心主义，是他们讲海啸和地震，只不过是发生在了人群稠密区，嗯，就是你把你的房子给淹了，嗯，所以你产生这种感觉。可是有些时候，你看我现在竟收到这样的短信，我们可以给大家看看。文道说我这个联系， 2008512 大地震，这加起来是多少？2025，日本这个 9 级地震， 2011 + 3 + 112025。

说话人 2 04:26 
可是这种说法，这种凑巧当然很容易凑，而且它非常的有偏见，对不对？嗯，比如说我们不要忘了从 2008 到 2011 之间还出了过什么地震，海地的大地震，你算不算智力？对，智力的地震算不算？新西兰的地震算不算，对不对？这就是很有偏见的一个选择性的一个说法。

说话人 3 04:45 
所以我觉得就是说，其实我们经常说世界末日，世界末日我们弄反了，世界是不会消亡的，地球永远存在，只是人类的一个末日会不会到来而已。

说话人 2 04:57 
这地球也会亡，因为我们知道太阳迟早会有变化，地球也会变化。但是问题就是说，那又怎么样？

说话人 1 05:06 
唉呦，这佛教徒看法真是。哈哈哈，但是不。

说话人 2 05:08 
一样，本来什么事情都会变，对不对？这是无常吗？对。

说话人 1 05:13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有没有觉得就说这个人类，至少说这个有史以来。嗯，我觉得这个末日感是人类的一种情谊节。嗯，是一个七个心结，他，你看不断轮回的出现。对，包括你，像你作家，嗯，你看这个世界文学史上就这种末日感充盈的这个作品哪包括这样的典型性作家都非常多。

说话人 3 05:40 
实际上就是说可能人在一个极端的时候他才能唤起这个。嗯，你平常或者说你可以和日常生活脱离开来，你就真的可以站在离自己比较远的一个角度去审视自己。就人就一个是会反思我跟世界的关系，嗯，或者我跟自己的关系，我跟他人的关系，基本上这是人的一个三个最重要的一个主题。嗯，那你陷入在日常的、繁琐的、平庸的生活当中，你不大会想，而你只有把自己推到那个极端的状况下，我的时间空间将在某一个点终结。嗯，那OK，我的生命怎么办？

说话人 1 06:22 
唉，我为什么觉得就是说这个人的这个精神世界，嗯，咱不说，我最近又重新攻读了一下弗洛伊德，这个弗洛伊德还有后来跟一个弗洛伊德后来有一个叛徒，他认为的叛徒叫荣格，两个心理学家。弗洛伊德，你看，认为人在童年的时候很多伤害会被你压抑在这个潜意识里，但是荣格就觉得说潜意识里的不光是你个人的，对，还是集体的。他就提出一个概念叫集体无意识，比如说他们研究神话，研究宗教。嗯，所以为什么？唉，我就觉得我能感到这个集体无意识。嗯，按说日本大地震跟我个人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可是为什么我也觉得这个好像这几天就是心里不太愉快。就是就是，我不知道是一个愤、气愤还是一个什么，但是我就讲，比如说荣格讲的这个，他们为什么很多心理学家就是说弗洛伊德是研究个人你今天的毛病，嗯，跟你的那潜意识里边的一些伤痕有没有关系？嗯，荣格他们是研究人类早期的这个神话，包括宗教传说。

说话人 1 07:32 
为什么？假如人类是一个人的话，嗯，你们共同的这个潜意识里头，比如说为什么有大洪水的传说？嗯，因为特别大的灾难之后，可能这个冲击和这个伤痕是留在你一个集体的无意识里。对，也是久久不能忘怀。比如说圣经里头或者什么里头，包括中国古代神话都是大洪水。嗯，对，大洪水。诺亚方舟吗？一直到今天 2012 也是拍这个大洪水的这个记载是因为当时受刺激太厉害了，所以一万年你对沉淀在你的神话里不会忘记。

说话人 1 08:10 
你看日本这个大地震几乎同期，最近研究出来了，最近这个英国的一个研究机构又发布了一个研究报告，就说那个大西周。嗯，一直在，传说叫亚特兰蒂斯。对，传说这是当年的一个文明。对，大概我一看呐， 1.2 万年前，那是中国夏商，周哥哥就比那个更早的多了。对， 1.2 万年前的一个文明说，现在知道所谓的洪水淹没，这个研究机构发布是海啸。嗯，所以咱们就想起这次日本说当年实际上是被海啸吞没。

说话人 2 08:43 
对，所以你刚刚讲到。但是问题这也跟文化相关，就比如说日本的这种末日感又特别强烈一些。嗯，所以你看 70 年代的时候他们就出过一本书叫日本沉默。对，后来不是拍过电影，那是非常畅销，而且是很奇迹般的畅销，最初一出来的时候没人看好，后来越卖越好。那你看日本沉默里面他这个轶事，就为什么会他这本书那么畅销，就为日本人完全分享那个你讲的集体轶事，就都觉得日本会完蛋，都觉得日本会沉默。那而且他们真的是那个沉默的感觉，就觉得日本真的像条船一样。

说话人 2 09:19 
嗯嗯，所以日本每次遇到打击地震、天灾、海啸、火山爆发，还有能源危机。对，都会促使他们做一个很大的一个集体的学习跟转变。但是我觉得这也很有趣，就是每一次这种危机意识一出来，他就必然有个学习，他一学习他会进步。哎，你比如说像版神地震的时候，日本政府非常糟糕的反应，很缓慢，但这一回你看到他比当年十几年前进步很多很多。

说话人 3 09:46 
对文道他讲，你讲这个学习很有意思。实际上我们，也就是我也听到过很多说法，说是大洪水，在远古时期的大洪水带来了觉悟，然后新石器文化的产生，由此产生了文明。嗯，所以这个就是这个。我想有这个末日情怀是不是也是人的一种自发的一种学习？

说话人 2 10:07 
对，这是很有可能。可是好玩的地方就在于中国人的末日感并不特别强。中国文化里面真的有曾经鼓吹末日将要来临的那些说法，几乎都是后期的受佛教影响的，像白莲教，像这些才会就被我们认为是邪教的组织，正统上觉得是邪教，民间迷信，但是中国正统像儒家，基本上你看到儒家很有趣的，他是不讲末日的。对，就算道家也没有什么很强的末日感的。嗯嗯，就中国是很含有的一个民族里面末日感不是特别强的一个民族。

说话人 1 10:45 
而且中国这还讲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中国比较重视这个现实。但是你看在中国比较这个好像高端的这种文化当中，它也有一个挺，怎么说，你说挺牛还是挺惨的这么一个东西，就是他有一个天地不仁。嗯，他把人看得很小，他会觉得仁的生生死死算什么。所以他们有人讲什么水浒传、三国演义，你发现里这个里头其实有一种什么价值观？千万人头落地，仍然是几度夕阳红。嗯，这个时间空间的洪流，这个地道只要在人的生生死死不在话下。那中国也有这么一种东西。对啊，所以。

说话人 2 11:27 
这里面就好玩了，就是说。

说话人 1 11:28 
中国好玩的东西咱们留广告之后再说枪三人行广告之后见，闻到末日。

说话人 2 11:43 
比如说像中国人会讲天地如逆旅，人生如过客，它这个里面有这个时间观念，是天地不会灭亡，天地是存在的。刚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出口，我们人是来来去去，哎，死了一代又活一代，死了一代又活一代，对不对？嗯，但是时间本身不终结，所以中国人特别多那种历史沧桑感。比如说走在田野上看到一个某起某一代人留下来的石碑，然后就写一首诗，然后就看到这个从诗经就开始有这样的诗的存在，对不对？嗯，那别的文化很少写这种人，说前关于前代人的这种记忆沧海桑田的怎么样？所以中国人不会觉得时间本身会终结。但刚刚我们讲的那个末日是什么？我们讲那种末日，像特别是基督教文明、伊斯兰文明这种一神宗教、天启宗教，你就注意到了他们他老讲默认对，天启宗教，他的时间观是一条直线往前的，而这条线是有终点的，到了那个终点之后不只是人类灭亡，是整个时间都没有了，世界没有了。那中国人是人类会灭亡，但是时间存在永恒的。

说话人 3 12:59 
他讲这个很有意思。嗯，就是我就想起那个，他刚才讲时间是一条直线，我就想起夕阳的绘画，嗯，它都是这个透视，就是它是这样一个点到一个间。对，而中国画它是散点透视，或者说它就是画我对世界的理解。嗯，我理解。那有高山，我就画一个高山。嗯，我理解。就有小河，我就画一条小河。嗯，它几乎不是按照一个直线。

说话人 2 13:23 
下，就它的时空观念，西方人那个时空观念是有局限的。对，就他会觉得这是有终点的，有个消失点的。嗯，有个 Vanish point，但是中国人没有这个东西，所以中国人很奇妙。我觉得中国，我们的思维方式使得我们不容易太强的末日感、漠视感，其实。

说话人 1 13:42 
不是特别强。这真是。我也觉得，就是，当然中国电影肯定是有题材限制的原因。对，你比如说这张艺谋拍个世界末日，可能国家也不允许，是吧？但是，但是仍然我觉得有个思维方式。嗯，你看好莱坞几乎所有最大票房的电影，嗯，是不是里边都暗含着一个末日情节？甚至包括阿凡达，这都是有关于一个星球的存亡。嗯，一个物种的这个存亡，嗯，不光是2012，甚至我前几天看他们那种还吸血鬼，就说到最后就是人类全变成这个吸血鬼了，只能夜里呆着，对吧？白天出来车都得罩上那个罩子，都不能见阳光。对，人变成他们的食物很少数。对，你看他们这个想象，你看太多的好莱坞电影，这就是包括咱就说这个文学作品里，我就发现西方人挺居安思危。

说话人 1 14:33 
嗯，两次世界大战，每次世界大战之后都带来这么一批作家，你看，嗯，你最典型的海明威，就他们就认为就是说好像他们就会觉得一看到唉呦，这世界大战打到这个程度，人类迟早要玩完。嗯，就不就，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嗯，价值，他们都有这么一种意识。你也是作家，你看见我问你最早看见日本大地震这个消息，你，你受什么刺激？

说话人 3 15:01 
我其实看的我想会有两种感受，一个就是基本的，比如我觉得挺难过的，就觉得很难受。另外一个我也在想，就是说，嗯，就是如果我身处这样的一个民族，或者我身处这样一个环境当中，就是我日日夜夜可以感受到那种灾难即刻会来临，那我想我的生命，我会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光，发出他的光彩。嗯，然后那真的是死亡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在死亡来临之前让我的生命。

说话人 2 15:36 
变得没有。

说话人 3 15:38 
遗憾，或者说它有一个特别的光彩。

说话人 1 15:41 
嗯，你这就说到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思考过的问题，就是假如明天就是末日，嗯，我们应该怎么样活着？

说话人 2 15:50 
而且这个问题跟明天我就要死了是不同的。对，假如说我说明天我就要死了的话，因为我知道还有别的人留下来，也许我的家人，我爱的这个世界。

说话人 1 16:02 
我最不能容忍的。

说话人 2 16:03 
就是这个，哈哈哈，对不对？但是问题是就是你想大家陪着你死，对吧？

说话人 1 16:07 
我真是，我从小就有一个事情困扰我，就是我有时候坐在马桶上，我就想，唉呀，人有一天会死的哈。然后我觉得我不能容忍的就是我不在了，你们还好好的，哈哈哈，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我觉得如果大家广州话叫蓝军要踩一个，就广州话说大家一块走，这个我不，我没那么怕，不会。

说话人 2 16:31 
的，因为在我们中文会想说你死了之后，那是百代人在嘛，对不对？就不会就百代兴亡继续下去。但是问题是我们刚刚讲那个末日非常颠覆的地方就在于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没有了的话，对，你会怎么办？比如说如果说我们很多人在乎我死了，我注重身后民。另外一个你如果视线末日，你没有深厚明了，对你如果是末日，你说末日前你说我要留下好的东西给儿子，你儿子也跟你一块死在一天，你怎么办？所以末日这个东西为什么大家那么执迷他？就比如说像 1000 年前的时候，千禧年，上一个千禧年，欧洲也有很多人觉得世界末日了，跑到山上面，然后集体跳山那么死了。

说话人 2 17:15 
我觉得在文学上面、艺术上面，大家喜欢他的一个理由，或者执迷他的理由就是他是个很好的思想实验，他把我们人类跟人类文明放在一个非常极端的处境。对，在这个处境下你会想到很多你平常不会想的事情，是不是？比如说像我们刚才讲的，你爱的一切都跟着你同一天走的话，人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变成禽兽？在这时候还有什么道德可言吗？什么叫做高贵？什么叫卑贱？很多这些你平常不会想的问题都能够在里面做思想实验，哪怕包括像 2012 这样的好莱坞大片，他也要做一个思想实验，他要想着说如果世界末日了，只有某些人得救，怎么选择？谁得救？比如说选择精英权力来做，对吧？可以吗？对不对？

说话人 1 18:04 
太引发仇富心理了。

说话人 2 18:06 
是。

说话人 3 18:07 
那然后另外一个我就觉得就是刚才我们讲这个就讲中文，就文道讲，我觉得他这个中国人很奇怪。就是，嗯，它有一个阴阳观，它阴阳观就是能量可以转换的。那西方这个物理学也讲，就是宇宙虽然从一个点变到无穷大，但是它能量守恒不变。所以我就刚才想，就是说如果我的生命发出那种特别的光彩，它到底要转换成一个什么？就是，嗯，可能我会想世界末日来临了，我的生命跟所有的一切都消亡了，但是它或许会转换成一个什么，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是。

说话人 1 18:46 
中国人的这个。有这个古诗吗？叫什么？五槽身与名句。费吧，不费，江河万古流。对，你看他信仰，就连名声，这世界毁灭，连名都传，什么青史留名，青史都没了。对，但是江河万古流，对，这个宇宙的洪流。对，所以这就说到雷锋精神了，对吧？最得救的把有限的自我放在无限的这个为人民，但是人民也没了，就是放在无限当中，就是一直以来就是把有限投入无限，这是一个永恒的招。没错，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咱们去一下广告，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说话人 1 19:33 
刚才我说到唯一得救的办法是把有限投入无限，但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怎么操作，文道有道行。

说话人 2 19:40 
对吧？对，就是把你淹了。哈哈哈，这样，你看实际啊。嗯，像司马迁就很明显了。对，对不对？怎样把有限投入无限？在中国古人那里面其实有很多具体操作方法，就是你要因为你知道你会被消亡，你的朝代会消失，甚至人类历史会消失，但是当你在某一点上契合于道，嗯，或者要笑法天的时候，那时候你就投入永恒了。比如说我看以前我们读史记，读啊啊啊太史公秩序，你最觉得悲壮的就是最后，对不对？嗯，这书写的那么费劲，那么大步写完怎么办？长朱明山，你像他长朱明山是怎么回事？就是他不期盼，起码写出来是这个意思，就不期盼，读者就放到山上，那将来谁来发掘他，有没有人看到，那就不管了。

说话人 1 20:34 
这就爱笑一来啊，那玩意。

说话人 2 20:36 
也淹了。但是问题是这就叫什么呢？就是后来像沈宝珍悼念郑成功写的吗？就是缺憾还诸天地。是不是你是有缺憾的？这个人一生是最会有遗憾的，但是缺憾还诸天地，那就够了。那就行。

说话人 1 20:51 
了。你看啊，我上次在三连那看见他们介绍一个人的这个书，就是一个外国人研究幸福，咱现在不都爱聊幸福吗？嗯，他是说啊，这个幸福感，他觉得他找到一个幸福感，他说这个幸福感总是往往发生在你觉得你融会在一个比你更大的东西嗯当中。所以他说这个人哪本质上是个能量团或者一个信息流，你得想到你不过是个 DNA 的一个载体。嗯，有一个最大的一个滚滚的洪流。嗯，你只不过是其中通过你，所以每当你感觉到你融会在这个洪流里的这个时候，你获得了一个延续感。我死了，没有关系，我的 DNA 就是就是，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操作。就是。

说话人 2 21:39 
你宗教体验就有很多嘛，比如说像印度瑜伽，现在很多人学瑜伽。对，那你知道学瑜伽学到后来不是只做动作，还要做各种的静坐。嗯，那他们会体验到凡我合一的境界，又或者是你天主教的灵修，或者要佛教某个阶段的作材，你会感觉到融入无限，这是所有文化宗教都有的，就透过各种修行，你能够体验无限。

说话人 3 22:02 
的。那个所谓的艺术创作，也是把有限的生命变成一个无限。因为不管隔多少年，多少代之后可能会有读者，或者会有怎么样的人通过你的作品和你心心相印？这个是超越血缘。

说话人 2 22:17 
接着下来为您播出珍宝总动员，我。

说话人 1 22:20 
死不足惜道传下来了，对，对吧？这个到处就是没有。